作者偶然翻阅到二十年前寄给《河南》的文稿，感到惊讶于自己的文风和那时的喜好。文中提到当时为了稿费而写长文，以及受《民报》影响而写的怪句子和古字。作者提到，虽然有些诗人和观点已被遗忘，但他仍然珍视这些旧稿。他还提到，尽管有人厌恶他的文章，但他仍坚持写作，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对他人产生一些影响。作者表示，这些文稿不仅是生活的痕迹，也是对过去的一种留恋。最后，他感谢朋友们的帮助，并希望这本书能被更多人看到，即使只是一笑。



题记

人类进化理论的起源和发展，从古希腊智者德黎的进化思想，到黑格尔、达尔文等人的重要贡献。文中详细阐述了黑格尔的种族发生学理论，强调通过化石、比较解剖和个体发生学等方法，揭示了人类和其他生物的进化历程。文章指出，进化论的发展打破了传统的神造论，为现代生物学提供了理论基础。同时，文中也提到了进化论在中国的影响，以及进化论与宗教观念的冲突。通过梳理进化论的发展历程，文章展示了人类对自身和生物世界的认识不断深化的过程。



人之历史

科学史的发展脉络，从古希腊罗马的辉煌，到阿拉伯世界的传承，再到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兴起，科学的发展历程充满曲折。文章强调科学进步不仅源于知识的积累，更依赖于超科学的理想和圣觉的驱动。科学家的谦逊和恬淡，以及对真理的追求，是科学发展的关键。同时，科学的发展也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如宗教的束缚和战争的推动。文章以法国在拿破仑战争中的科技贡献为例，说明科学对国家强大的重要性。最后，作者呼吁社会关注科学的全面进步，防止过度追求实利而导致精神上的枯寂。



科学史教篇

文化偏至论的观点，作者认为中国历史上虽有西方文化的接触，但并未真正吸收其优点，反而固守传统，导致文化发展滞后。进入近代，随着西方文明的冲击，中国开始反思并试图变革，但变革的方向却走向了极端，要么过度推崇西方物质文明，要么过分强调集体主义，忽视了个人价值和主观精神的重要性。作者呼吁中国在学习西方的同时，应保持自身文化的独特性，尊重个性，发扬精神，以实现文化的全面进步。



文化偏至论

尼采认为，文明与野蛮相辅相成，如同花蕾与花朵，都蕴含着希望与力量。古文明因封闭和僵化而衰落，而新生的文明则充满活力。他赞扬俄国等国家，即使表面衰败，内在精神却充满力量。摩罗诗派的反抗和动作精神，能振奋人心，影响深远。尼采强调，国民精神需与世界融合，诗歌则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裴伦，一位充满激情和反抗精神的诗人，他的作品《哈洛尔特游草》、《曼弗列特》、《凯因》等，通过描绘人物内心和对抗命运的故事，表达了对自由的追求和对不公的反抗。裴伦的作品在欧洲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后世作家产生了深远影响。

俄国诗人来尔孟多夫，具有苏格兰血统，渴望自由，与普式庚和裴伦关系密切。他对社会和人生有着独特看法，著名作品《神摩》和《谟哜黎》展现了他的才华。他与友人的决斗也成为了他的传奇。同时，波兰诗人密克威支、斯洛伐支奇和克拉旬斯奇，他们热爱自由和祖国，作品中表现出复仇主题。

通过对这些诗人的介绍，作者表达了对中国精神界战士的期待，并指出中国需要新文化的士人。

摩罗诗力说

作者对“节烈”这一传统观念的质疑与批判。文章指出，所谓的“节烈”并非普遍的道德，而是被特定社会群体所推崇的畸形道德。作者通过分析历史和现实，揭示了“节烈”观念的起源、发展及其对女性的压迫。同时，作者也对男性在社会道德观念中的责任进行了探讨，认为男性也应该承担起维护社会道德的责任。最后，作者呼吁社会摒弃这种无意义的苦痛，追求真正的幸福。



我之节烈观

文章作者对家庭和父子关系的思考。他认为，父子关系不应建立在绝对的权力和威严上，而应该以“爱”为基础，父母应该解放子女，培养他们成为独立的人。作者批判了旧有的观念，认为子女并非长者的私有财产，而是独立的生命个体。他还强调了教育的重要性，认为父母应该以孩子为本位，给予他们正确的指导和支持。同时，作者也提出了解放子女的父母需要具备一定的能力和准备，以及社会需要改造以适应新的家庭观念。



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

宋代民间小说的发展，从最初的非文辞“说话”技艺，到唐宋时期成为庆祝和斋会上的娱乐形式。文章详细描述了宋代小说的四大类别：小说、公案、铁骑儿和讲史书，以及它们各自的特点和代表性人物。同时，文章还探讨了宋代小说话本的起源和特点，如“得胜头回”和引用诗词的重要性，以及宋代小说对后世文学的影响。此外，文章还简要介绍了明代小说的传承和演变，以及一些著名的明代小说作品。



宋民间之所谓小说及其后来

挪威作家伊孛生的作品《娜拉》，这部作品讲述了主人公娜拉从幸福的家庭中觉醒，发现自己只是丈夫的傀儡，最终选择离开的故事。文章探讨了娜拉出走后的可能性，如堕落或回归家庭，并分析了娜拉面临的困境和挑战。作者指出，娜拉出走后需要更多的经济独立和自由，这需要社会和个人的共同努力。文章还提到，人们对于娜拉出走后的态度各不相同，有的同情，有的厌恶。作者认为，改变社会需要深刻的韧性和战斗精神，同时强调经济权的重要性。最后，作者提出了一个理想的社会状态，即通过平等的经济权，让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娜拉走后怎样

作者对于天才产生的看法，他认为天才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由能够滋养天才的民众环境所孕育。他指出，社会对天才的追求往往与摧毁培养天才的环境相矛盾，如“整理国故”和“崇拜创作”等思潮，这些行为会阻碍天才的成长。作者强调，真正的培养天才需要扩大精神视野，包容新思想，同时不轻视任何创作形式，无论是创作、翻译、介绍还是欣赏。他相信，即使不是天才，通过这样的努力，也能培养出有益于社会的文化氛围。



未有天才之前

作者对杭州西湖上的雷峰塔的情感态度。作者小时候听说雷峰塔的故事，长大后亲眼见到破败的塔，心中并不舒服。了解到塔的真正历史后，作者依然希望它倒掉。当雷峰塔真的倒掉后，作者感到欣慰，认为这是对法海多事的惩罚。作者用生动的比喻和幽默的语言，表达了对这个故事和人物的喜爱。



论雷峰塔的倒掉

作者在长安游历后，对胡须的感慨和反思。作者提到自己剪短胡须的经历，并回忆起青年时代在日本留学时，因胡须样式而引起的文化冲突和误解。作者通过剪胡须的这个小细节，反映了当时社会对文化差异的敏感和偏见，以及个人在文化认同上的困惑与挣扎。同时，作者也表达了对国粹家狭隘观念的批判，以及对自我认同的追寻。



说胡须

作者对摄影术的观察和思考，他认为摄影术在S城早已存在，但人们对其并不十分热爱，因为担心照片会带走人的“威光”。作者还提到，在照相馆中，人们所拍的多是全身照，以此来表明自己的体面。同时，作者对当时流行的“二我图”和“求己图”等现象进行了讽刺。此外，作者还探讨了摄影术在中国社会中的地位，以及中国人对摄影术的态度。他认为，摄影术在中国社会中的地位并不高，且存在诸多偏见。最后，作者指出，中国最伟大、最永久、最普遍的艺术形式是男人扮女人，这是中国特有的文化现象。



论照相之类

作者对雷峰塔倒掉事件的看法，指出其倒掉源于人们迷信塔砖能带来平安，导致砖块被挖掘，最终塔倒。作者批判了人们普遍存在的“十景病”，即过分追求完美和整齐划一的现象。他认为破坏并不总是坏事，真正的破坏者应具备理想和创造力，而非简单的破坏或掠夺。同时，作者对历史的破坏和修补现象进行了反思，指出即使在没有外敌入侵的和平时期，也存在奴才式的破坏，这种破坏与建设无关，只会留下瓦砾。作者呼吁人们要成为有理想、有创造力的革新者，警惕成为寇盗或奴才。



再论雷峰塔的倒掉

作者对古铜镜的感慨，这些镜子承载着历史的记忆，见证了不同时代的变迁。作者通过对铜镜的描述，表达了对汉唐时期文化自信的赞赏，以及对后世文化保守和排外的批评。他还以铜镜的变迁为例，讨论了文化创新的重要性，并批判了过度保守的心态。作者通过这些思考，表达了对社会进步的渴望和对文化开放的呼唤。



看镜有感

春末时节，作者突然想起了故乡的细腰蜂。细腰蜂捕捉青虫和蜘蛛，将它们作为食物，孵化出幼蜂。作者通过对细腰蜂捕食行为的描述，引申到人类社会中的一些现象，如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知识和无知等，表达了对社会现实的深刻思考。作者批判了当时社会上的一些现象，如“特殊知识阶级”的留学生、遗老的圣经贤传法等，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春末闲谈

民国初年北京国家银行钞票信用日盛的情景，以及袁世凯称帝引发的金融动荡。作者通过亲身经历描述了中交票停止兑现后民众的恐慌和无奈，进而反思中国历史上的奴隶制度与百姓心态。文中指出，中国人长期处于被奴役的状态，希望有一个稳定的主子来制定规则，使他们能够安心做奴隶。复古派和爱国者向往过去的“稳”，而作者则呼吁青年创造未曾有过的第三样时代。

文章还批判了外国人对中国固有文明的赞美，认为这是对人肉筵宴的无知或故意忽视。作者指出中国社会等级森严，强者奴役弱者的现象普遍存在，并强调扫荡食人者、摧毁这种不公的社会结构是现代青年的责任。



灯下漫笔

作者对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中国知识分子阅读外国文学作品的回忆。文章中提到了英国诗人拜伦及其作品在中国的影响，特别是他的革命思想与当时中国青年的共鸣。同时，作者回忆了其他一些外国作家的作品如何传入中国，以及这些作品在当时中国读者中的反响。文章也谈到了翻译作品在当时的重要性，以及一些知名翻译家的贡献。此外，作者还提到了当时中国知识分子对革命、爱国等主题的关注，以及他们通过阅读外国作品来寻求启示和力量的过程。



杂忆

“他妈的”这一中国特有的口头禅，文章从其分布广泛、使用频繁的特点入手，分析了其背后的文化背景和历史演变。文章指出，这种骂法不仅限于口头，还涉及书写，但其使用范围有限，主要局限于“下等人”。文章进一步探讨了“他妈的”的由来及其演变，认为它是用来攻击高门大族的旧堡垒，表达对门第制度的反抗。同时，文章也指出，这种骂法虽然存在，但并非普遍现象，尤其在太平时期，人们仍然依赖门第和祖宗。



论“他妈的！”

虚生先生在短评中对中国文人缺乏正视社会现象勇气的批评，指出他们习惯于闭眼自欺欺人，用瞒和骗的方式逃避现实问题。文中以中国婚姻、文艺创作、历史记载等方面为例，阐述了这种现象背后的国民性怯弱、懒惰和巧滑。作者呼吁作家们要勇敢地直面人生，创作出真实反映社会现实的文艺作品，以唤醒国民精神，推动社会进步。



论睁了眼看

作者对于身体部位如胡须、牙齿的讨论及其背后的社会文化含义。文章回顾了自己曾写过的关于头发和胡须的文章，并提到社会对这些细节的关注与禁忌，以及由此引发的各种争议。文中还提及在民国九年因牙齿问题被误传受伤的经历，反映了当时新闻报道中的不准确性和公众对于个人私事的过度关注。作者通过亲身经历批判了社会上存在的各种荒谬现象和不公平待遇，如中医治疗的不可靠、教育界的腐败等，并对这些现象进行了辛辣讽刺。文章还涉及了章士钊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展示了作者与之针锋相对的态度。整体而言，文章以幽默而犀利的语言揭示了当时社会的各种乱象和个人遭遇中的无奈与抗争。



从胡须说到牙齿

“坚壁清野主义”这一兵家策略在中国社会中的应用，尤其是在教育和妇女解放问题上的体现。文章通过对比历史与现状，指出“坚壁清野”策略的局限性，认为其在教育上仅是被动防守，而非主动进攻。同时，文章批评了社会对妇女的束缚和压迫，以及“坚壁清野”在对待妇女问题上的荒谬与危险。



坚壁清野主义

范源廉先生在清末时期发明的“速成师范”教育理念，以及当时流行的各种教育主义，如军国民主义和贤母良妻主义。文章指出，尽管贤母良妻主义在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不妥，但实际上，许多女性教育家因为独身而导致的阴沉和萎缩心态，反而对青年学生的成长产生了负面影响。作者认为，这种“寡妇主义”的教育方式会导致女性失去青春活力，无法适应现代社会。同时，文章也批评了社会上对女性教育的一些误解和偏见，呼吁关注女性教育问题，以促进女性自立和全面发展。



寡妇主义

文章中对于“费厄泼赖”精神的探讨，作者认为在中国推行这一精神需要谨慎，因为中国的社会环境并不适宜。文章指出，对待“落水狗”的态度应该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并不是所有“落水狗”都值得同情。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人的“落水狗”，作者认为应该采取严厉措施。同时，文章批评了不“打落水狗”的道德观，认为这种宽容只会助长恶势力的嚣张。作者还提到了历史上的例子，如秋瑾女士的遭遇，来强调对于恶势力的容忍会导致严重的后果。最后，文章提出了“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观点，认为在对待恶势力时，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

作者对自身作品的反思和内省，他提到自己的杂文集《坟》的印行，既是对过往生活的记录，也是对自我情感的抒发。作者表达了对文字的敬畏，认为自己并非无拘无束的作家，而是时刻有所顾忌，尤其是担心自己的文字会对青年读者产生不良影响。他还探讨了白话文的改革与发展，批判了复古主义的倾向，认为应该从活人的口语中汲取灵感，使文章更加贴近语言，更有生气。作者对自身作品和时代风气的反思，展现了他对文学和社会的深刻思考。



鲁迅自编文集（共十九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