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惹作”,彝语的意思是“再来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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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她出生时,是家里的第三个女儿,被取名叫“惹作”,相当于汉语里的“招弟”。
15岁时,她嫁给了山那边的陌生人,只因为对方的家支与自己的相配。
18岁时,她选择喝下百草枯自杀,怀里的女儿只有三个月大。
在大多数人的记忆里,这只是一个在某年某月喝农药而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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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易小荷的《惹作》最后一个字,吐出一口长气。很久没有在阅读中需要这样:全程都是屏息的、沉浸的同时又揪着心的。喜欢她的写作气质,她深入下去的方式不靠文字的惊悚,反而是平静,和扎实的调查。她是四川人:她还靠着自己对这块土地的熟悉和感情从小镇写到大山深处,她的笔,写的东西不是简单的控诉,而是历史、文明中复杂的交织。她的笔是一块硬骨头。——作家 桑格格
《惹作》追踪的不只是某一位女性的命运,也是为无数乡村女性画下她们的生命轨迹。这是为“不值一提”的人撰写人生传记,也是为万千无名者矗立的文字纪念碑。作家采取小说笔法结构故事,着意将人物口述、当地风俗、彝族神话糅杂,笔触精微克制,鲜活生动。《惹作》是真实切肤但又别具陌生感的作品,读后令人耿耿难眠、百感交集。——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张莉
《盐镇》之后,易小荷的这部新作,更沉重,更悲怆。我惊叹作者的内在力量,深入寨子一年多,为一个无名、无身份证的普通女性作传。文笔依然是那样好,这在非虚构文学中是非常难得的顶流。那是一个人的悲惨命运,无论时代多么华丽。——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许纪霖
《惹作》是中国特定乡土社会的一个缩影。这种社会的纹理和悲哀,在一个来了又去、几乎不留痕迹的女性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作者以不露声色的克制笔法写下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教授,International Sociology Reviews主编 李钧鹏
《惹作》唤醒一个本已隐入遗忘海洋的女性,讲述她短暂又令人唏嘘的一生,她仿佛生活在时代和文明之外,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们之中。作者对非虚构写作可能性的执着探索,成就了一部兼具文学品格和民族志价值的佳作。——北大历史系教授 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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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出发,坐五个多小时汽车到达雷波县,再继续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可以到达瓦岗镇。在川西南的大山深处,易小荷和惹作的故事相遇。在人们破碎的记忆与神秘的语调里,易小荷回到了十年前惹作毅然喝下百草枯的夜晚,又回到她的童年,她生命里所有闪过光的时刻。究竟是什么让惹作如此年轻就选择了死亡?在短暂的生命里,她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是一个人的故事,也是一代代女性的故事,故事里有歌声,也有哭声和笑声。一路走下来,挡住她们的,不只是高山峡谷,还有许多更加巍峨深邃的东西,来自彝族歌谣中的古老过往,也来自眉睫之下的一针一线,它们绵延千年,缠绕不去,打成一个巨大的死结。这个结难以解开,这个结必须解开。